预警:极度欢脱,第四纪所有人物性格均属于瞎编,是一次试图产出欢乐小甜饼的努力。
伯特利睁眼便觉得今日不会太平。
祂做了一个梦。
祂梦见风和日丽,奥赛库斯光芒四射。光芒下两个阿蒙吵架,两个蒙张牙舞爪,装出一副凶狠的可爱样子。一个大叫,我哥敢吃屎!!另一个大叫,我哥也敢!亚当从旁边教堂小二楼里伸出头,大喊你们的哥是同一个哥!还有我不敢!
祂被这个极度违和的梦境吓醒,转头又看见乌洛琉斯趴在祂家地板上绘画,画风精致玄妙,上色技艺高超,如果不是祂新换的黑胡桃木已经变成了白板的话,祂会很乐意夸赞命运天使的创作水准。
祂蹲在乌洛琉斯身旁,盯着看了好久,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命运天使的创作竟然有关所罗门。祂眼角抽搐地看着乌洛琉斯在黑皇帝旁边补上红发张扬热烈的梅迪奇,然后尾巴一卷将画笔丢在一旁,挺起上身歪着头看祂。
祂看着乌洛琉斯。
乌洛琉斯看着祂。
伯特利干咳一声,轻声问,您是要送我这幅画吗?
乌洛琉斯仍然歪着头看祂,慢吞吞地说——或者祂真的有开过口吗?——这幅画是赞美您探索星空的伟业。
什——什么?
这幅画的名字叫做《伯特利大人在星空》。
等伯特利意识到这原来只是来自于真实造物主的一个笑话,以及祂仍在梦中时,祂已经彻底的被吓醒。伯特利倚在自家帷幕重重的5x5 king size大床上,狠狠地、揉了揉额角,觉得所罗门帝国迟早药丸。
道阻且长,实在难挨。
祂把床帐边垂下的一颗水晶扯下来,彻底砸碎了那个梦境。
所罗门的大公爵、亚伯拉罕的家主、黑皇帝统治下唯一的不敬者和伪信者。祂整理了下自己的外袍,面无表情的给自己系上五磅重的披风和五磅重的宝石带。小姑娘们总是喜欢这些华丽精巧的小玩意,好吧,它们确实偶尔令人目眩神迷,但这一定不包括它们和它们附属物的重量。奥尔尼娅曾经向祂如实地抱怨了这点——那时她刚刚顶着镶有一千一百三十三颗钻石、蓝宝石、紫水晶、黄玉和黄水晶的玫瑰黄金皇冠走过,只留下她骄傲的身段和小女孩们揉碎了的手帕。转头就向伯特利诉苦,这顶王冠的重量决定了她甚至无法低头,否则就会被这十磅的怪物当场碎掉颈椎。
伯特利苦笑了三声,没好意思说自己为了同样的烦恼差一点就把宝石置换成碎玻璃,把配饰的金银换成铝和锡。祂活动着自己僵硬的脖颈,心想一定要快点搞死浮夸做作还崇尚不对称的所罗门。
可吐槽归吐槽,该去议事还是要去议事。
总不能真的像隔壁的乌洛琉斯和梅迪奇两位天使一样,一个每逢冬日便雷打不动的告假冬眠,一个倒是随所罗门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却一定要在细节上激怒黑皇帝,整个眼角都流露出对神灵的蔑视与对另一位神灵无条件的服从。
伯特利长长地叹了口气,祂又忍不住思念一位刚刚还出现在祂梦境之中的‘朋友’。有能寄生分身的能力是多么令人羡慕啊!如果再有另一位‘占卜家’的辅助,哪怕是伯特利·亚伯拉罕——所罗门帝国最忠实、最诚恳、最兢兢业业的地上天使——也能舒舒服服地翘了所罗门的班,躺在家里天鹅绒和桑兰丝做的床面上,翘着脚看看星星。
而不是现在这样。
伯特利接过神灵垂下的右手,轻轻吻了祂的指尖。
“你来晚了。”所罗门笑。
“啊,今早奥赛库斯光芒正盛,想到在这样的烈日下出行实在有损体面,便不自觉地等了几个小时……您大概不会怪我?”
当然不会。伯特利·亚伯拉罕微笑着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您害怕被我搞死,早就补上一堆仪式魔法和禁止令,我也不会沦落到只能依靠马车穿行半个贝克兰德的地步。我不怪您竟然妄想锁御一位‘星之钥’已经是我对您的最后尊重。祂嘴角的弧度加深,决定如果所罗门不让祂吃宫廷特制的下午茶,并且扣下祂的小甜饼以示报复的话,祂就立刻抹了所罗门的脖子。
反正祂们现在的距离也足够近。
议事——这个词在所罗门的大公爵那里特指这样一件事:所罗门传祂进来,祂懒洋洋挑好相配的披风和袖扣,装饰上一小堆祂或者所罗门搜集来的宝石,找到一处凉快的地方,所罗门歪在阴影与阳光里,祂爬上去歪在所罗门的腿上或者膝盖上。偶尔,这个词还可以衍生出其他意思:去所罗门的床上、去所罗门的躺椅上、去所罗门的宫殿地板上,所罗门咬开伯特利的系带,将宝石带塞进伯特利的嘴或另一个地方,然后亲吻祂的胸口,捏着祂的骨腕在伯特利涣散的瞳孔前微笑。在祂耳边胡乱地称呼祂,我的星之钥,我的门。
你是钥匙,也是门。你可以被打开,也可以自己打开自己。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不过好在今天的所罗门似乎格外珍惜自己的生命,祂反手拉起伯特利,野蛮人——好个野蛮人的力量!伯特利愤恨地想着——将祂拉到自己身旁,两个人又一起陷进松软的沙发里,伯特利伸了伸腿,觉得这样也算不错,转头看皇帝的下巴和脖颈。
你如果不长久地盯着星空,眼睛里只有那些稍大的岩石,我也不会总想着把您锁住地上。所罗门的手穿过伯特利的长发,那样轻柔的触感总是让祂想起云朵和雨,不管怎样,那都不是能为皇帝所拥有的东西。非凡的权柄很奇怪,它让你骄傲自满,却亦冷酷的告诉你,在这个世上有你永远也碰不了的东西,而且你最好不要去碰,那会让你死,那会烧死你自己。
伯特利摇摇头。
星空冷酷、神秘、诱人……只要您去看,您就会明白。
我时常觉得它就像您。祂补充说。
所罗门不置可否,皇帝只应管辖自己领地上的臣民。既然你愿意邀请我到星空走走,那你是要在那里开拓我的疆土吗?
伯特利笑,您做梦。学徒不归属于任何人,唯一联系我们的是血缘。若一阵云停住了脚步,它就要坠落化成雨。祂意有所指,我不会为您主动打开星界的门,您若感兴趣,就自己跳到月亮上。
所罗门叹了口气,拉起祂的手指尖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那要怎么办,我的公爵拒绝了我的命令,我好难过,只能拜托您去伦堡走一趟,替我收下反抗军首领的头。
伯特利笑道,原来您今天是为了这个。
祂想了想,点头。也不是不可以,您把梅迪奇大人给我,三天内您就能看到受降的和平书。
所罗门摇摇头,梅迪奇还在沃尔德高地呢,祂回不来。如果您是想带一个人偷懒,我把图铎家的小孩给您。
谁?
亚利斯塔·图铎。
伯特利沉思半晌,终于想起一双野兽一般的蓝眼睛。
那您可真好。祂意有所指,小孩子难教养,难为您费心想着,莫不是看上了他一副好皮囊?什么时候我也见见,到底是怎样反逆的骨,瘦薄的肉,狮子的心,恶毒的灵魂和乖顺的嘴巴。
所罗门哈哈大笑,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您别再托辞到奥赛库斯身上。
原来您在这等着我,伯特利抬起右脚,踹了踹所罗门的大腿骨,却被反手捏住。
亚伯拉罕一向不喜欢帝国繁复扭曲不对称的衣装,祂和造物主的长子有难得一见的相同衣品。简洁,高效,最好别出心裁,但又不要太喧宾夺主。
不管怎样,伯特利·亚伯拉罕的存在本身就足够令人瞩目。
所罗门吻上祂时心想。
伯特利回到庄园时又是深夜。祂打着哈欠慢慢悠悠地漫游回书房,侍女取下祂的宝石带和披风,乖巧无声地为祂揉捏着肩膀。伯特利解下耳朵上的坠子,赤红如鸽血的宝石蒙了层纱。
祂随之一笑。“你又寄生我的宝石,偷听我们的谈话了。”伯特利看向一旁的侍女,冷不丁开口道。
侍女上翘嘴角,扯开祂的发带,轻轻跃进伯特利大人的怀里,伸出女人柔白的手指。她乖乖地把手放在伯特利的掌心,指甲上是珍珠的闪光。
伯特利的嘴角僵了两秒,“你是把哪颗珍珠磨成了粉末?”
女子对祂眨了眨眼,“是您不记得的那一颗。”她甜甜地抽开自己的束腰,将系带的一头放在伯特利的手中,自己又跳下转了个圈,最外层的女仆服像花朵一般打开又坠下。
伯特利无奈地看着自顾自摆出跳舞起手式的女孩,揉着额角,回想起今早那个诡异滑稽的梦境叹了口气。
“我时常这样觉得:我在星空的时间如果过久,皇帝会大开后宫,敕令所有臣属的珍宝和美人不必再送亚伯拉罕庄园一份,然后您会一颗一颗叼走我的宝石与珍珠,以至于我的亲族连擦拭的绸布都变成您的包装纸,到最后,乌洛琉斯就会在墙壁上为落难的亚伯拉罕们作画,提名就叫伯特利去望星空。”
女孩慢吞吞地为这个来自于真实造物主的笑话翻了个白眼。
“请您放心,您若是死了,那也一定不是我的过错。”
“那罪魁就是您的兄长,”伯特利终于起身,接过还保持着女孩样貌的阿蒙的手,“所以错误还是您。”
阿蒙笑着仰起头,吞下了祂最后的话语。
后记:
如果不是lofter的机制不允许,我也不会这样委婉曲折含蓄腼腆……数一数伯特利立下了多少个flag?
沃尔德:world,梅迪奇征战四方。(对,我就是要委婉地花式吹小红!
以及这篇竟然还有后续我真是没想到,难道我要写门x血的绝世冷cp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