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留起了胡子?”查拉图看着罗塞尔上嘴唇上的两撇刚出头的小胡须,下意识的问他。
或许工匠们是想增加他为人父、为人君的威严气质?祂不确定的想,因为罗塞尔一直向祂抱怨胡须的麻烦和难看,前不久——一年前他还说过,留着胡须的男人就像在玉米田里的玉米须,除了碍事无用,早晚还都要被人去除。
“唔,这个,”罗塞尔没理会他的神出鬼没,漫不经心的低头翻过一页手中的书。
“这是提醒我以后要小心说话,别再随便献出真心。”
查拉图想了想,罗塞尔是被哪位善于口才的交际花骗到了吗?祂于是放下身段,轻声安慰起失意的皇帝。祂说。
若是你的右眼叫你跌倒,就剜出来丢掉。自你厌倦了寻找,你便学会了找到。
祂永远也忘不掉罗塞尔那时候的眼睛。
罗塞尔猛地抬头,用一种他现在也说不明的眼神看向他,查拉图的灵性直觉轰然预警,在祂的脑海中尖叫回荡。怎么了?他怎么了?我怎么了?祂几乎想许下立刻返回密修会的愿望,几乎想立刻闪身躲进历史迷雾中。
可是……罗塞尔。
这是罗塞尔。
祂忍住了那种冲动,强迫自己用无辜而愤怒的眼神对视回去。
良久,罗塞尔松开已经被攥得变形的书本,沉默的又低下头。
你说的对,查拉图。他轻声说。
你一向是正确的。
(是的,我就是在玩尼采的梗)